今年是杨绛先生诞辰110周年,为纪念这位国民文学大家,浙江文艺出版社“KEY-可以文化”推出了首届骆一禾诗歌奖得主、学者吕约的文学评论专著《喜智与悲智——杨绛的文学世界》。作为海内外首部系统化、总体性阐述杨绛八十余年文学创作的专著,本书将杨绛全部戏剧、小说、散文作品纳入探查视野,通过文本细读加以阐释,归纳杨绛作品独特的审美特征、精神意蕴与文化内涵。北大教授、著名学者陈晓明为本书作序推荐,称之为一部“把杨绛还给文学”之作。
《喜智与悲智——杨绛的文学世界》首发式暨分享会在京举办
9月25日下午3:00,在北京昆仑书集,诗人、学者,也是《喜智与悲智》一书的作者吕约,作家、学者止庵,作家付秀莹,以及出版人、学者龙杰应邀参加了“深入杨绛的文学世界——吕约专著《喜智与悲智——杨绛的文学世界》首发式暨分享会”,龙杰亦担任了本次分享活动的主持人。围绕《喜智与悲智》一书的写作背景与构思、内容要点、研究亮点,以及杨绛文学创作的风格与特色等内容,四位嘉宾展开了精彩的对谈。
“对于我来说,研究杨绛这样一位具有独特诗意与文心的女性作家,是发乎性情的选择。”谈起研究杨绛的缘起,吕约这位资深“杨绛迷”难掩激动与喜悦。陈晓明曾评论杨绛“早已是一种文化现象,一种精神规格,一种历史仅有的存留”,《喜智与悲智》中亦写道:“作为融贯中西文化的民国一代作家中所剩无多的代表之一,杨绛是一位具有二十世纪文学或文化标本意义的作家。”对于吕约而言,选择杨绛及其作品作为研究对象,不仅因为其崇高的文学地位,更源于一种心灵上的吸引、精神上的契合:“杨绛其文其思其人,深厚蕴藉而气韵生动,是一个我希望潜心探究的语言之谜、精神之谜和文化之谜。”吕约表示,“杨绛1911年出生,跟辛亥革命同年,又经过‘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洗礼,是在这个背景下成长起来的中国新文学的作家,这样一个作家跨越了当代文学和现代文学的边界。她从30年代开始发表文学作品,一直创作持续到晚年100多岁。这样一个创作现象也是一个很惊人的生命现象。这样一个历史长度,承载中国文化20世纪以来变迁,背后有非常多的历史问题和文学问题。研究一个作家,解读一个作家,不仅对这个作家本人的一种认可、投入,还有通过这样一个具体的标本和个案来解决,或者说探索我们心中对于中国文学、新文学发展到现在100多年的反思和审美期待。”
《喜智与悲智——杨绛的文学世界》 吕约 浙江文艺出版社
因“谜”而着迷,博士期间,吕约沉入对杨绛及其文学创作的潜心研究,《喜智与悲智》便是她在博士学位论文基础上完成的心血之作。长久以来,读者们对于杨绛的一些代表作并不陌生:她的长篇小说《洗澡》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一经问世,便成为重要的现象级作品,引发文坛热烈而广泛的讨论,历经时间洗濯后,至今仍为诸多读者反复阅读、探讨;而杨绛晚年的作品,纪传性散文《我们仨》和思想随笔《走到人生边上——自问自答》,更在出版后掀起全民阅读热潮。事实上,杨绛的文学创作远不止于此。不仅在创作生涯上贯通“现代文学”与“当代文学”两个历史时段,在作品体裁上,杨绛亦横跨戏剧、小说、散文三大领域。然而,对于几部热门作品之外的创作,广大读者知之甚少;在业内,对杨绛小说、悲剧作品的研究仍显薄弱,研究的系统性、科学性亦有欠缺。为弥补这些缺憾,完整呈现杨绛的文学面貌、引领读者更深入地了解杨绛,《喜智与悲智》将杨绛的整体创作视为一个“意义有机体”,通过文本细读进行了详细的分类与阐释。
《喜智与悲智——杨绛的文学世界》分享会现场
在吕约眼中,杨绛无论是文学创作的精神,还是人格构成,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把喜剧智慧和悲剧智慧融合在一起。比如她写悲痛的文学作品。佛教里面讲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爱别离”就是挚爱的人最后死了,永远相隔、生离死别。《我们仨》中面对“爱别离”的这种大悲,以及谁也无法超越的生死大限,这是最悲伤的时候。同时,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悲伤,它是世界所有人的悲伤。把属于个人情感,同时又是普世的大悲表达出来,而且是用艺术的方式表达出来,不但有个人表达情感的效果,还有普遍的效果和精神启示。“读杨绛最直观的就是她的语言艺术,能满足我对语言审美的期待。杨绛作为戏剧作者、小说作者、散文作者,是现当代文学里面可以称为文章家、文体家的大家。她创作的独特的文体,把中国的文学传统和“五四”文学启蒙语言特点,以及民间的文学鲜活语言融合成一个整体,这是她做的一个有意义的探索。我认为她是中国现当代文学里面的典范,符合我的期待。”
付秀莹表示,吕约在阅读文本的基础上进行再创造,再升华,这部专著给我的印象是迷人的诗论,是有召唤的,她召唤读者进入她的内心深处去领略杨绛的风格。这本书体现了吕约作为女性、作为诗人、作为学者的初心。她真的把主观情感、主观意念投入进去了,真正找到了通往杨绛文学世界那条幽深的小路,带领读者一步一步地去探索、去领略、去遍尝百岁老人在时间、空间的跋涉。
止庵的感受是,“这是一本很严谨的书,读这样的书,首先就是觉得它周全、周密,我很佩服这个全面的材料收集,我自己也很感兴趣的这里面我知道的都谈到了。再一个,这本书里面谈的从戏剧、小说到散文把杨绛的文学世界都谈到了,我认为确实之前没有这样的书。我认为杨绛的文学文论就是散文,她的《杂忆与杂写》《将饮茶》这一批文学作品对汉语的文体有很大贡献。她的文论对我写文章影响更大,包括《艺术与克服困难》不知道看过多少遍,我觉得把文章能写成那样,一个是有心得,二个是作为文章不光是有价值,确确实实能说出来,这个在整个当代文学里面都很少见。”
龙杰认为,这本书最宝贵的地方就是诗人理性的叙事模式。一个诗人能把一个学术问题讲得如此清楚,就是这个书特别值得读的一个地方。吕约讲过杨绛打动她是因为语言审美,她自己在语言审美认同上不光是做研究,同时也是做为标本,她也是这么来写作的。这本书即便从学术论文的角度,也体现了一个诗人研究者严谨的学风,里面提到相关人物都有注释,没有阅读障碍,非常好读。这本书确实在文学研究上有创新,从理论和学术的角度完整回答了“把杨绛还给文学”这样一个命题。
《喜智与悲智——杨绛的文学世界》分享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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