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鼻烟瓶的雕刻技艺在众多的手工艺术中独树一帜。鼻烟壶是最小巧的容器之一,每一种时期都有其独特的光芒。古籍《天工开物》明确指出:好工艺品必须具备材质美观和精巧工艺两个因素。
中国自古就有研究手工艺术的传统,《天工开物》便是一例,其中强调一件工艺品能结合“材美、工巧”才是上乘之作。鼻烟壶大致都有一个小小的入口,在那口里挖膛子,洞越宽越好。盖钮多为馒头形状,其上有雕刻装饰的花纹,并附有一小铲来装填鼻子所用的鼻烟。
这当中有各种材质,以玉石最为常见。例如:产自玛瑙矿场的翡翠鼻烟壶非常讲究,因为它的膛子要大小适中,人们称之为“飘”。到了清朝晚期,玉质鼻烟瓶又有一种独特样式,叫做“一膛钻”,这种烟壶底面没有圈足设计,只有平底。或许可以用这句话解释:这玉料多属自然造就的,其形状和大小均受限于此,但正是这一点成就了中国传统的“因材施艺”、“鬼斧神工”以及将普通事物雕琢成艺术瑰宝的灵感。
作品《缠枝莲花纹翡翠鼻烟瓶》于2005年完成,它的创作经过多番艰辛。其原材料是一块顶级翡翠料,在如此珍贵的材质上作动刀工作并不是简单人能为的责任重大。玉材虽然种水上略有不足。但整体呈绿意浓重,质地上确实不错的一件上好玉石。
仔细观察和揣摩这块材料,我在脑海中反复思考,并不断地创作多种可能性。然而如何在设计过程中抓住这珍贵玉料的关键之处决定了整部作品的成败关键所在。这块翡翠物料的厚度将直接影响其透水性的程度:太厚则内部感觉闷沉无灵性,不够通透明亮;过薄了则会显失色暗淡,完全没有玉质本身的浓重和完整感。
为了使原料最佳效果得以展现,在设计之初我根据颜色深浅调整布局。这与分析和确定工艺过程时构思的同步展开。最初的设计以中国传统缠枝莲花纹作为鼻烟壶的基本装饰图案进行布满整个表面。但到了后期,发现左边多余的材料如果被用作盖子,则显得过于可惜。于是尝试将未规则形态的材料设计成一个独特的物件融入设计之中。
此方案需要突破传统的方式:将一些玉料剔除掉,并结合传统方式如链条工艺来解决瓶盖分离的问题。但这仍然存在缺陷,即在制作颈部圈这一部分时会遇到瓶颈:既要保证链子能够旋转又能与整体壶体顺畅对接。这要求极小的切割处也要恰到好处。
我选择挑战传统的做法,但同时也准备承担失败的风险:因此材料极为昂贵,一旦操作不当或工具选用错误将耗费很多时间和金钱。
最终在颈部周围做了一个圈,并将链条环套在一个圆中使其旋转,既便于组装也方便使用。这个设计不仅需要在有限的面积上进行精细雕刻以保证美观和实用效果,还需要具备灵活性和创造力来适应不同的切割需求。最后作品成型时,达到了理想的效果,在解决难题的同时近乎创造了一项新工艺。
这便是手艺人所称“出位之思”的地方:当我们在既定规则内构思时突然获得灵感,并且在传统技艺中突破常规以展现个人创意的过程。作为玉石匠人来说,能够剑走偏锋、在已有的框架内发挥自由,是我们的职责和优势所在。“手艺是一种创造性思维的游戏”,无论是对设计还是工艺的思考都离不开“出位之思”的滋养与引导。
雕刻
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