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品投资中的庞氏骗局与其他市场不同,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能够进行价值判断的人很少。这种情况下导致的艺术品市场的不理性近年来非常显著。2011年春拍中,齐白石的一幅作品成交价达4.255亿元,创下了中国近现代书画价格的纪录。
接着全国有数百家艺术品投资基金在那时成立,还有各地相继设立“文交所”。其中以天津“文交所”的运营尤为引人注目。它的发展一度令人叹为观止,直至最后陷入困境。这种现象背后的原因在于,在房地产和股市等经济领域出现波动时,资本会通过艺术品市场寻求避险。
从2017年开始,我与朋友对全球二十世纪艺术市场的交易价格进行了简单统计。发现了一个有趣的规律:艺术品市场价格的波动几乎总是伴随着楼市和股市的反向操作。此外,我们还发现了一种现象——市场上艺术品的炒作程度往往随着楼市过热而达到顶峰。
这种背景下产生的一个推论是,资金会从其他投资渠道抽离后,转向购买更安全、保值性更强的艺术品市场进行避险投资。这便是为什么近年来艺术品市场的火爆景象背后的真正动机可能会令人感到惊讶和困惑。
例如,在上世纪80年代,正是日本泡沫经济达到顶峰的时候,“银座”的房产价格成为了全球最具竞争力的房地产之一。同时期,许多日本人也开始抢购地产、艺术作品作为保值手段。这时梵高的几幅名作被大量购买,其中包括《向日葵》等经典之作。
在这一时期中,艺术品市场吸引了大量的眼球和资本流入,其中最著名的便是这些日本买家对印象派画作的疯狂炒作。1987年至1990年间国际拍卖会上四成多的印象派作品都被日本人购走,期间他们共进口了约138亿美元的艺术品。
然而泡沫最终破裂,在短短几年中艺术品的价格迅速缩水至原来的十分之一。这便是“庞氏骗局”的典型现象:资本无序的流入导致价格虚高,待到投机者退出时,则会遭遇严重损失。这与房地产市场和股市的情况相似,而此时艺术品市场的参与者只能选择接受这些不必要的亏损。
以齐白石作品为例,其作品的价格已经超过了梵高的《向日葵》。即使艺术品本身的价值难以评判,但考虑到齐白石的作品产量以及存世数量,如此高价显然超出了实际情况中的价值反映基础。这样的价格还能具有多少投资吸引力?几万元的房产都无法获得市场上的投资者青睐,为什么对4亿人民币一张的艺术品却敢于参与购买呢?
这种疯狂投机行为背后的原因就在于艺术品市场的特性:几乎所有人都无法做出价值判断。而各类艺术品基金机构恰恰利用了这一信息不对称机会,并采取诸如拍卖行串通自购等方式来夸大艺术品的盈利前景。最终使得资金在不断流入后反而面临巨大风险。
对于那些正在各地成立或已有基础的艺术品交易所,这种行为则更加典型:试图将整个系统的信用链条推倒。事实上,艺术作品本质上并不适合拆分出售作为股票来进行交易和炒作,因为艺术品本身无法与企业的生产过程、技术创新等联系起来。因此,在所有机构失去信用价值的情况下,这种所谓的“文交所”也将彻底走向终结。
艺术品投资热潮背后的原因及效应让人深思。我们需警惕资本在某些特定领域的过度投机行为,同时也需要正视艺术市场信息不对称带来的风险与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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